第一百一十八章
红枫湖区的区长白家，并不住在红枫湖区内,而是住在城东郊区,一处看上去十分有历史厚重感的古华夏风格宅院。
车队开进宅院内，跟包爷同车的马三爷立即过来跟他们汇合,并与任务者们一起被穿着职业装束的仆人带进客厅——包爷当然是不用到外院客厅等候的,人直接被管家请去内院书房了。
嗯,马三爷这种地方上的混混头子不够格进白区长的书房，陆染风和闫明伪装的“大家子弟”没有亮出身份,也不够格……
“这里是王爷家的老宅,白区长爷奶那辈曾经帮老王爷看过这座宅子,到了白区长父亲那代,老王爷把这座老宅赏赐给了白家。”
活像是古装片片场、只是加了许多现代化风格家具的客厅内，马三爷捧起女仆送来的清茶，边小口抿茶，边无限羡慕地给任务者们介绍。
只在历史纪录片和各种古装片中听到过“王爷”这个尊称的共和国位面来客们，面无表情……
虽然有点雷人,但在这个位面，王爷这个尊称还真不带半点开玩笑的；马三爷的女仆随口举了个例子,就让任务者们感受到了这个位面权贵这两个字眼儿到底有多重：
整个邵阳市,有六成的地皮是这位王爷的私产。
三十年前湘南省省政府拨款给邵阳市修人工湖时,这个湖的选址是按照这位赵家王爷的需求来的，直接修在他的庄园旁边……现在的红枫湖环湖一带包括小半个红枫湖区，都曾经是赵家王爷的庄园用地。
共和国位面某些自诩精英的阶层极其崇拜土地私有制，开口闭口都特爱把私人土地不可侵犯挂在嘴上,认为土地私有制才是人权的象征——这就是枉顾客观事实泛泛空谈了，古今中外古往今来的历史事实已经无数次证明了一点：但凡土地这个一切生产资料的根基可以被私人占有的国家和地区，拥有99%的社会财富的，必然是人群中的1%。
总之，邵阳市坐着这么一尊拥有这等规模地皮的赵家王爷，闫明假设的“人全部搬走、红枫湖区整个封锁”是不存在的，湘南省的省政府都绝壁不敢下这个命令……以这位赵家王爷多年累积的财富声望人脉地位，谁敢坏他财路招他记恨，那就完全不是能不能善终的问题，而是全家陪葬的问题。
白茂森这种权贵人家的“家生子”居然能稳坐一地行政长官位置、天然比马三爷这种自己打拼出来的角头大哥以及红枫湖区十万市民拥有更多政治资源社会资源，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这么晚了还有客人？”
大伙儿正耐心听着马三爷在那儿发表羡慕感想，一阵杂乱脚步声后，从门厅屏风后面绕出来几个人。
打头的是位年纪跟闫明差不多的年轻男人，长得没闫明帅，但比闫明还油头粉面，穿着骚包的粉色衬衫、白色西裤，面颊泛红，似乎是刚喝过酒，一条胳臂搭在穿着类似晚礼服的女子光溜溜的肩膀上，左右拥护着好几个年龄相近、同样油头粉面的小青年。
在客厅中斟茶的女仆连忙站正躬身：“少爷。”
马三爷也屁股一弹站了起来，讨好地弯腰：“白少爷。”
“是马三啊。”白少爷随意地摆摆手，视线转向坐着没动的几人。
陆染风、闫明略微点了下头，杨珊这个小年轻则直愣愣地朝白少爷看过来……
白少爷估计是很少看到上他们白家拜访却对他这位白少爷这么不恭敬的，但在看清陆染风的长相后吧……他那点子不快立马就飞到九霄云外了，搭在女伴肩膀上的手收了回来、往裤兜内一插，露出个自以为风~骚的潇洒笑容，朝马三爷一抬下巴：“马三，这位小姐是谁？”
“这位是染大小姐。”马三爷哪还不知道白少爷什么德性，刻意咬重了大小姐这三个字的发音，又将手往闫明方向一摊，“这位是明少爷。”
大家族中，并不是所有的女性后辈都有资格被称一声大小姐，只有母族给力本人也给力、能被家族重视、能得到家族资源倾斜的女性后辈，才能被称为大小姐。
“原来是染大小姐。”白少爷态度稍稍正经了点，但很显然色心不死……冲女伴挥了挥手，示意女伴自行进内室，自顾自带着几个狐朋狗友走过来在客人们面前的沙发上坐下，一脸志在必得地盯着陆染风，“在邵阳没见过染大小姐，几位是从外地来的？”
马三爷顿时就有些紧张，看了陆染风一眼。
让马三爷惊奇的是，陆染风不但没像他想象的那样当场翻脸，反而似乎很高兴白少爷留了下来，不仅稍微调整坐姿，还愉快地冲着白少爷露出甜美笑容：“是啊，我们昨天才到的邵阳。这里真是个好地方，风景优美、人气兴旺、商业繁盛，实乃白区长经营得力，让人十分钦佩。”
白少爷还以为要打一场硬仗，没想到对方这么识趣，眉开眼笑地道：“染大小姐这是出门游玩？那可要在我们邵阳多留些时日，也让我们白家尽几分地主之谊。啊，不知这位明少爷是染大小姐的什么人？”
“是我的堂兄弟。他性格有些别扭，白少爷可别见怪……”
别扭的小明：“……”
搞过销售的人主动跟谁热络起来的时候吧，还真不用费多少力气，没多会儿，陆染风便不动声色地通过这位白少爷把白家的人丁数量活动范围摸了个大致：
白区长和白夫人为表示对赵家王爷的尊敬，常年居住在这座只有内部略加改善、但其实还是有许多不便的老式宅子里。
白大小姐是长女，因白夫人偏爱，在白家的威风比白少爷这个正解继承人还大，且估计这种情况会一直保持到出嫁前。
白区长在女婿人选上十分挑剔，短时间内白大小姐估计是出不了门子……换句话说，白大小姐此时也住在这座大宅内。
白少爷还有个弟弟，在外省上皇室学院……
期间，大约是为了在陆染风这个自称来自京城的“大家子弟”面前自抬牌面，白少爷故作牢骚实则炫耀地暗示为了保持与赵家王爷的旧情份他们家才会屈居于这种狭窄的两进老宅子之类云云。
陆染风盘问出这些信息，低头看了眼时间，又往杨珊看了眼。
杨珊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敲了下表示回应，起身问女仆：“厕所在哪？”
“洗手间在这边。”客厅女仆连忙招了个同事进来。
杨珊临抬步前，回头看侯曼曼：“你去不去？”
侯曼曼愣了下。
事前商量时，可没说这里还有她的事，犹豫了下，侯曼曼站了起来：“我也去。”
两人跟着女仆从正厅出来，从实木打造的走廊经过庭院时，杨珊有意无意确认了下包爷、马三爷一行开进来的车还停在原地没动。
白家的大院是二战前留下来的华夏古建筑，屋子都是木造的单层建筑，庭院格局方方正正，分内外两进，外院宽敞的庭院内保留着左右相对的两棵古树，朝南向、原本应该是马厩的地方改成了停车场地。
与停车处相对的地方、按华夏古建筑规划应该是下人房的区域，几个仆人打扮的壮年男女在正忙活着什么，因绿植遮挡，杨珊只能听见不太明显的水声。
“那边是洗衣房。”引路的女仆见杨珊不住往那边张望，客气地介绍道，“太太认为用洗衣机清洗不够干净，所有的衣物必须用手洗。”
杨珊没吱声，默默点头。
绕过前院门厅抵达应该是后来新加的客用卫生间，杨珊找了个借口让女仆跟着她进去，进门后便迅速将这个女仆控制住……
女仆身高比杨珊还高一点点，奈何只是普通女性的力气，连惊叫声都没发出就让杨珊把嘴堵了、手脚都给捆了起来。
“安心在里面呆一晚，到明天就好了。”将惊恐的女仆塞进装工具的大柜子里，杨珊安抚地拍拍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姑娘肩膀，关上柜门。
“我、我呢？”侯曼曼咽了口唾沫，她是真想帮忙来着，然而杨珊动作实在是太快、连捆人都特别熟练利落，硬是没让她插上手。
“你在这里等上十分钟，然后回去大厅，就说帮我拿包。我带了个小包的，就挂在我坐的椅子背上，拿了包你再来这里呆着。”杨珊叮嘱道，“等够十分钟，要是我回来了，我们一起回大厅，我没回来，你就等到外面乱起来了，翻墙进内院跟我们汇合。”
侯曼曼这才理解杨珊带她出来是做什么，连忙点头。
上个厕所二十多分钟不回肯定会引起怀疑，搞不好会有女仆找过来；有她中途回大厅一趟拿东西，至少能让大厅中人知道上厕所的人没有失踪，能多争取到一些时间。
交代好侯曼曼，杨珊便立即从卫生间出来，翻墙进了内院……
包爷一行人进内院书房已经超过四十分钟，依然没有回音，显然，在是否“牺牲”杀害董慧那几个男客区客人这个问题上，白区长的顾虑要比包爷大，又或是他们双方之间存有什么短时间内难以谈拢的争议。
又或是……白区长有某种信心，比如不必做出“牺牲”就能解决那只泳池女鬼，不担心自己的长女会被那只女鬼找上门索命——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这个世界是有任务者、有超凡的世界，如果白家供养着某个任务者，那么不说解决鬼物，至少白区长有自信自己的家人不会不明不白地被鬼物杀死。
事前制订计划时，陆染风也想到了这一点，提前做出了预案——类似的预案陆染风还多准备了几个，比如假如包爷身边有任务者，那么在解决泳池女鬼的问题上，说不得任务者们就得同时跟包爷和包爷身边的任务者同时进行合作。
不过白区长的立场和包爷的立场是两回事，包爷身边的任务者还有合作可能，白区长这边是不可能的。
事既有变……那说不得，就只能剑走偏锋了。
内院的格局看上去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四合院，比外院要小得多、一眼就能打量个通透。
翻进来的杨珊蹲在内院绿植景观里观察了会儿，主要是查看有没有巡逻的护院或是监控头啥的……
白少爷没有撒谎，这种内外两进的古建筑大宅住他们一家倒不至于不够住，但养了足够多的仆人以后，显然已经没有安置保镖打手的地方。
监控头啥的也没有……
就通往外院的小门处，有两个年轻男仆在一处小亭子似的地方守夜。
杨珊耐心地等了几分钟，悄悄从绿植景观出来，避过守夜男仆，摸到左侧厢房廊下……
左侧厢房外部看来古风古味，内部倒是完完全全的现代装潢，杨珊从其中亮着灯的一间窗户看进去，便发现……刚跟白少爷一起回来的那个穿晚礼服的女伴，已经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向一名有些年纪的女仆发脾气。
杨珊不关心这个女的到底是白少爷的谁，确认这边的三间屋子似乎是白少爷的住所，便轻手轻脚离开。
右侧厢房来回行动的仆人较多，杨珊蹲在墙角下等了会儿，隐约听见仆人提到“大小姐”这个字眼，又留心观察了下白大小姐住的屋子靠哪边，便悄悄离开……
最后的探查目标，是规模最大的正屋。
正屋的窗口都亮着灯，杨珊小心地绕到后方，一扇扇窗户偷看过去……
一间像是书房的屋子里，杨珊看到了正在劝说着什么的包爷，和一名胖得像个气球一样、在屋内踱步来踱步去的五十岁上下的中老年男性。
这个胖子特征太过明显，杨珊就算不认识白茂森也能猜到他的身份——白区长是个胖子，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
坐在背朝门位置的包爷，背后站着助理和几个黑西装保镖；烦躁地在屋里来回踱步的白区长这方，人也不少。
一名恭恭敬敬站在书桌旁边的、看上去像是管家的中年男人，两名分左右站在书柜两侧的中年女仆，以及……一个平头方脸，坐在靠窗位置单人沙发上的男人。
小心地蹲在窗台下偷窥的杨珊，视线落到这个平头男身上时，稍稍一愣。
这位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平头男，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是屋内众人中除了包爷和白茂森外第三个有资格坐着说话的人，但……他的神色却不太对劲，比起屋内其他人，他的小动作也稍微多了点。
像是有些紧张、拘束，又像是缺乏底气自信，给杨珊一种很“虚”、很不自在的感觉——仿佛这个人自己就认为他自己呆在这个空间里非常不合时宜一样。
若是把这个平头男单独拎出来看的话，以杨珊的阅历、眼力，估计是看不出什么来；但包爷就坐在离这个平头男不到十米远的地方，左右一对比，就十分惨烈……比流量明星那过家家似的演技跟老戏骨同框还惨烈。
太过格格不入，让人简直没法忽视。
但……无论是包爷的助理也好，还是白区长的管家仆人也好，没有人对这个平头男表现出半分鄙夷或轻视，态度都很恭敬。
杨珊盯着屋内观察了几分钟，轻手轻脚退开，退到右厢房墙角阴影处，蹲了下来。
——是退一步、侵入右厢房最北段房间内挟持白大小姐，控制住白家一对儿女来胁迫白区长老实合作按他们的要求办事呢，还是进一步，偷袭掉屋内那个有八成的可能是任务者的平头男，打掉白区长的底牌并强迫他合作？
无疑，选择前者的话要安全得多，白大小姐的住处只有四、五个年龄不等的女仆，挟持住白大小姐并扛回前院大厅，唯一的麻烦可能也就是看小门的那两个青壮男仆。
但选择前者的变数也是最大的——谁知道书房内那个平头男有什么底牌、会不会有能威胁到他们的特殊道具？
“意志”出品的道具，虽然有不少坑爹货，但确实大部分都是很给力的……
摸着下巴琢磨了下，杨珊决定……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的好。
于是，她掏出个猪嘴防毒头盔（武警装备部提供），戴好，将“公牛之拳”戴上，然后摸出了一枚……闪~光~弹。
想了想，杨珊觉得不保险，又摸出枚催~泪~弹。
这种新型非致命武器，武警装备部很大方地给加入特调局的调查员配备了不少……定向地雷还得数着用，这种东西完全可以放开了扔。
接下来就很简单了，杨珊再度摸到书房窗下，闪~光~弹+催~泪~弹同时扔了进去……
“轰”地一声，巨大的震爆声震得这座据说是赵家王爷传下来的木质大屋整个儿颤了颤，从窗户透出来的高强度强光将临近大屋这一片内院照得宛如白昼。
屋内传出不似人声的、撕心裂肺的惨叫，但并没有人能从书房中逃出……
惨叫声中夹杂着丝丝喷气声，强光消失后的书房很快被气体填充，惨叫声也变成了啊啊怪叫和连续不断的咳嗽声。
左、右厢房的仆人被惊动，一个个惊慌失措地跑出来，发现老爷的书房门窗都在往外“冒烟”，有的吓得啊呀怪叫的，有的跟无头苍蝇一样乱窜，还有的忠心耿耿地冲进屋内想救人。
于是啊呀怪叫、惨叫和连续不断的咳嗽声更多了，几乎组成交响曲。
杨珊很淡定地蹲在窗台下，没有理会院子里乱成一团的白家仆人，一边看着书房门窗，确定里面的人没有跑出来，一边留意着正对面通往外院的小门。
她的两个小伙伴必须不会掉链子，闪~光~弹爆炸声响起后没两分钟，扛着冲~锋~枪开路的陆染风，和一左一右拖着白少爷的闫明、魏飞白，便冲进了小门。
杨珊这才放心下来，站起身，翻窗进入书房内。
宽敞的书房被催泪气体填充，包爷也好、白区长也好、保镖助理也好、管家仆人也好，全都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拼命流泪咳嗽。
从单人沙发上倒下来的平头男身旁多了把枪，但因为被闪~光~弹破坏听觉视觉外加平衡感、又被催~泪~弹糊了一脸，这会儿也是趴在地上不住抽搐，根本爬不起来。
杨珊没管其他人，径直走到平头男身侧蹲下，掏出武警装备部提供的生物麻醉针，给这个大兄弟来了一发……没几秒的功夫，这老哥便连抽搐也不抽了。
杨珊还不放心，把这老哥双手举到头顶，踩断椅背、抽了椅背上的木头出来固定在他高举过头顶的双手中间，再掏出两卷绳索，将这个老哥绑成“|”字型，确保他不管是把行囊设置在哪都没法从里面掏东西……
最后嘛，就是把这老哥的手~枪没收，就当赚了外快。
这边杨珊搞定平头男，先将这家伙拖出书房时，外面，拿枪比着白少爷太阳穴的陆染风也已经让一团乱的白家仆人安静了下来，双手抱头蹲了一地。
杨珊把平头男放在廊下木质走廊上：“马三爷呢？”
“在外面呢。拷在大门上了，跑不了。”陆染风无所谓地道，“白大小姐呢？”
“呃……”杨珊神色一滞，连忙往右厢房跑。
万幸，杨珊这边动手时白大小姐正好在泡澡，忙不迭穿了衣服出门便看见自己的弟弟被人挟持、还有人拿枪指着她家的仆人，惊吓之下，躲在几个女仆的包围之中瑟瑟发抖，根本没想到还有翻墙逃跑这个选项。
白家仆人有没有跑掉任务者们是不在乎的，这地方是城东郊区，离最近的人家都有好几百米远，再加上这世界操蛋的电话普及率，等逃跑的仆人想办法报警、警察再赶过来，没半把个小时搞不定，那时候他们早就走了。
只有白家人，是一个不能放过……
白夫人已经睡下，出来一看儿子女儿都被挟持好悬没吓晕过去，都不用捆便乖乖听话，自己跟着走到外院上车。
倒是失去行动能力的白茂森给任务者们添了不少麻烦，这家伙怕不得有三百斤，力量堆到六点、能把百多斤的男人扛着走的杨珊硬是扛不起这货，不得不跟闫明和魏飞白三人合力，出了一身汗才把这个大胖子弄到外院包爷的车上。
包爷的加长座豪华轿车派上了大用场，白家四口、包爷、马三爷、平头男外加五名任务者都坐得下。
临走前，闫明还没忘记剪掉白家大宅的固定电话线、收走所有人的手机，并将开不走的车辆轮胎全部扎爆……
“你们、你们到底是想干什么？”
车子开出白家大宅，白少爷总算从被相谈甚欢的染大小姐忽然袭击、全家被绑架的打击中回过神来，惊魂未定地开口。
“我们也不想的，主要是白区长不肯合作，不得不出此下策。”陆染风摘下为了避免在行动中被袭击而戴上的防暴头盔，遗憾地对白少爷道，“我们只是想尽快解决金碧辉煌大酒店游泳馆那只女鬼，谁知道白区长不肯交出害死保洁员董慧的人呢？”
白少爷听到“董慧”这个名字，隐约觉得有些耳熟，想了下才回忆起来，整个人都傻眼了，脱口而出：“就为了个下贱女人？！你们疯了吗？？”
杨珊面无表情地转过脸来，侯曼曼也面现怒色。
闫明“嘿”了一声：“当着和尚骂秃子，你这小子，一看就没挨过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