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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三生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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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三生姻缘

正是春夏之交,南诏处于南方,气候冷热适宜,夜幕降临后尤为舒适。顾了了和楚千觞二人走在大街上,抬起头,见天空群星闪烁,美丽非凡。

顾了了深深叹了口气,指着银河道:“师父,你看天上星星。”楚千觞颔首,任顾了了倚在自己身上,眺望夜空。顾了了默默观察星座,突然仰头问道:“师父,您是哪一天生的?”楚千觞顿了顿,努力回忆,“约莫是……二月十二。”

二月十二?是水瓶座吗?顾了了有些糊涂,阴历和阳历不太一样,就姑且算作水瓶座吧?!模糊记得星座书上好像这么解读水瓶座的人:孤僻、无法捉摸。

以前她不大相信星座,不过如今看来,似乎……真有点像呢。顾了了自顾自地笑起来。“怎么了,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楚千觞好奇道。

顾了了摇了摇头,道:“没……”

“为何突然想到要问我生辰?”楚千觞追问。在顾了了还没回答时,他猛然记起,“了了,我记得你的生辰是三月十七吧?!”

顾了了微愣,而后道:“不……小爹爹是那一天捡到我的。”她没有生辰,她只是被顾冥磊在荒郊野外拾到的婴孩。

楚千觞默然,若不是他……不是自己十几年前算计,或许了了现在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等待着一门好姻缘。

“不管怎么说,你已过了十五岁。”楚千觞说道。女子十五,为及笄之年,过了十五岁,便可出嫁。顾了了羞涩低头,等待楚千觞接下来的话。“我竟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楚千觞懊悔道。

“师父,没关系的……”顾了了体贴道。那段时间,正是许多事情接踵而至,扰得人心神紊乱,记不得也是正常的。况且她也没把及笄放在心上。

对古人而言,十五岁是一道分水岭,过十五岁,便标志着成年。但对顾了了来说,这些并不重要。但十五岁神马的结婚嫁人委实太恐怖了,她还是想达到法定结婚年龄后再考虑这个问题。

“了了,师父也没准备什么礼物。”楚千觞忽而伸手摸出一样东西,递到顾了了面前,“这个,算是送给你的成年之礼吧。”

什么东西?顾了了好奇地伸长脖子,见楚千觞掌心摊着一道护身符,好似被人执在手中许多次,已有些磨损,颜色也暗淡无光。

顾了了接过护身符,拿在手中细细观察,“师父,这个护身符是……”

“是娘亲为我求的。”楚千觞淡淡道。

师父的娘亲?顾了了愕然,再看底下一排小字,“贞元三年”。距今已有二十多年了吧?!顾了了默默估算,心中涌起百般滋味。

“师父,这个您留着。”她说道,这是师父娘亲的遗物,怎能给自己?

楚千觞微笑,将护身符推给顾了了,“让你留着,若有一日我不在你身边,它便代我守护着你。”这话本是情话,但顾了了却听得不舒服,她皱着眉头道:“我不要!”

见楚千觞看向自己,顾了了跺脚道:“我才不要这玩意儿守护我,要守护也是师父守护我。”楚千觞哑然失笑,不知了了为何突然耍起小性子来。

顾了了抱住楚千觞的胳膊,一摇一晃,撒娇道:“师父,你答应了我的。”“我答应了你什么?”楚千觞故意逗弄她道。

顾了了横眉,双手叉腰,理直气壮道:“做我的压寨夫君。你若反悔,我现在就去找夏侯公子。”“我不许!”楚千觞大手一挥,将顾了了搂在怀中,霸气十足道。

顾了了撇撇嘴,这样醋意十足的模样,真的是她那个油盐不进的师父吗?“师父呀,你是不是其他人假扮的?”顾了了眨巴着大眼睛,假装天真地问道。楚千觞愣了愣。

顾了了再接再厉,“因为我那个师父,从不会做这样的事、说这样的话,所以我怀疑你是坏人假扮的。”听到“坏人”二字,楚千觞扬眉,“哦?要不要检查一下?”

“怎么检查?”

楚千觞也跟着坏坏笑起来,“回客栈让你一点一点检查,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一点都不放过好不好?”

顾了了脸颊绯红。他他他……竟能将这么猥琐的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顾了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师父,你没发烧呀。”

楚千觞失笑,“怎么,你不是说我是别人假冒的吗?”顾了了语塞,忽然眼珠子一转,反手握住楚千觞的手,道:“走,我们回客栈去。”

两人进了客栈,楚千觞要了两间上房。回到屋中,凳子还没焐热,顾了了就冲了进来。楚千觞正在喝茶,抬了抬眼,笑问道:“何事?”

“来检查你是不是我的师父。”顾了了双手叉腰道。

噗,一口茶顺势喷出,百年难得一见楚千觞如此狼狈。“咳咳……了了……”楚千觞觉得自己要内伤了。

顾了了挑了挑眉,气势凶猛地答道:“师父,这话可是你说的。要让我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一点一点检查!”

她故意将几个字咬得极重。

楚千觞摸了摸脆弱的小心肝,和顾了了大眼瞪小眼许久,最后败下阵来。他这个徒儿简直一日比一日顽劣。幸而他是她的师父,若换作了别人,不知会如何?

半晌,楚千觞磨牙霍霍道:“好!”顾了了笑得花枝乱颤。她将门窗关上,特意看了看有没有缝隙。师父的玉体,怎能被别人看去呢?要看,也只能给她一个人看。

既然是早晚的事,古人有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古人还云,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她也是怕夜长梦多,好不容易骗到手的鸭子飞了,所以临时决定——将计就计,在今夜,把师父变成她的人儿。

这是多么令人脸红心跳的决定啊。

方才顾了了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时,来来回回踱步,最后不知鼓起了多少勇气,加厚了多少脸皮,才冲入师父房内,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烛火幽幽,忽明忽暗。楚千觞镇定下来,双手搭在胸前的衣襟上。

——真的要解吗?楚千觞以视线询问之。

——快脱快脱。这是顾了了的回答。

她两眼放光,让楚千觞恍惚生出面对饿狼的错觉。

——我真的脱了?楚千觞再度确认。

——脱吧脱吧。顾了了就差扑上去亲力亲为。

楚千觞认命地吐出一口气,指尖挑开衣扣,上衣松开半分。白色的里衣,微微露出精致的锁骨。尽管只能看到一点点,不过某人口水快要流出来了。

唔,虽说了了从不觉得自己是色女,只是有那么一丁点好色而已,而且好色的对象从来只有她师父。外衣脱下,里面是一件雪白的里衣,没有丝毫花纹装饰,但在了了眼里,却比任何外衣都要来得诱惑。

要知道,脱下这一件,就能瞻仰到师父的美色了。从顾了了随楚千觞习武开始,她便一直想方设法,想要偷看。只是师父为人谨慎,哪怕是在洗澡如厕时,都能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嗯,了了,”终究是没有顾了了那般厚脸皮,楚千觞尴尬道,“夜色已晚,你该回去休息了。”

“就不脱了吗?”顾了了话未经大脑,脱口而出。

“……”楚千觞越发郁闷,不知不觉间耳郭一圈酡红。

见师父一副为难模样,顾了了扑哧笑出声来。其实她也不是真想要师父脱给自己看,当然啦,他要是愿意脱,她肯定不会拒绝。

她来此的真正目的是——一个回身,顾了了趴在上房内那张大床上,道:“师父,了了今晚要和你睡在一块儿。”这才是她真正的意图。

楚千觞默默咽了一口血。看着顾了了那张灿烂至极的笑容,快要到嘴边的拒绝怎么也说不出口。这样……很好,真的很好。楚千觞对自己说,就这样吧。他喜欢了了,了了也喜欢他。

哪怕师徒之恋为常人所不容,试想他堂堂楚王,又有何人敢横加指责?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千夫所指,大不了他带了了云游天下。收起种种顾虑,楚千觞淡淡一笑,吐出一个“好”字。

顾了了微微愣神,师父他……答应了?!她不是在做梦吧?!顾了了擦了擦眼睛,道:“你确定你是我师父?”

楚千觞:“……”他缓缓走到床边,坐下,笑道:“我以为你已经检查过了。”

顾了了伸手抱住楚千觞的胳膊,头埋在他的胸口,深深呼吸一口气,是师父身上独有的清香,她不会记错的。脑袋蹭啊蹭,顾了了不老实地挨住他,呵呵笑道:“师父竟然能开窍!”

楚千觞:“……”这话是夸他还是贬他?

“我还以为你真要孤老终生呢。”顾了了又道。

将她拥在怀中,从未有过的喜悦溢满心怀。楚千觞默默道,的确,他也曾以为,今生今世,他都只会形单影只,孑然一人。

殊不知从何时起,一个小人儿走进了他的生命,住进了他的心房,以至于没有她,他便不能呼吸,无法生存。

“了了,等我们回了中原,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好不好?”楚千觞问道。

顾了了猛然抬头,四目相对间,楚千觞惊讶地发现她眼底淡淡的水汽。

“好。师父,你要说到做到。”她的声音染上一层沙哑。

楚千觞莞尔,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师父何时没有说到做到?”

顾了了再度埋入他怀中,笑嘻嘻道:“师父说了要陪我一生一世,也不能反悔。”

楚千觞笑笑,没有回答,只更细心地将她抱在怀中,指尖掬起她垂落下的长发,乌发如丝,从指缝中滑下。一生一世吗?为何他会突然觉得不够,远远不够!如若可以,他想要更多更多,想要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了了,听说南诏这边有一座月老庙,明日一起去吧。”楚千觞提议道。沉浸在幸福之中,顾了了仰起头,注视着楚千觞,“好啊,师父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傻孩子!”楚千觞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梢,道,“

快睡吧,如果要去月老庙,明天要早起。”

二人相拥而卧,这个夜晚仿佛撒上一层薄薄的糖霜。顾了了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似在告诉他人一夜好眠。

楚千觞轻笑,窗子边传来均匀的敲打声,他小心翼翼坐起身,理了理衣襟,又为顾了了盖上薄被。有字条自窗口递入。楚千觞展开,是皇上亲笔题写。

“不知千觞何日携妻儿归京?”

楚千觞:“……”

“师父,你怎么起来了?”身后传来细碎的响声,顾了了揉了揉眼睛,睡眼蒙眬。她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方才转身时觉得身边空荡荡,一时惊醒。

楚千觞将字条收好,回过头,对她浅浅一笑,抚平她额角的发丝,“天亮了,该起床了。”

顾了了听完,立马躺下去翻了个身,支支吾吾应了一声,还想继续赖床。“不想去月老庙求姻缘?”楚千觞问道。

顾了了嘟囔:“求什么姻缘,人都在了,还有什么好求的。”

楚千觞幽幽道:“了了觉得一世姻缘就够了?”唔?“听说这座月老庙还可求来生姻缘。”

顾了了扑腾一下直直坐起,随即拿起枕边的衣裳套上。她扭头见楚千觞正看着自己,不由生出一丝羞赧一丝恼怒。

“还愣着做什么,准备走啦。”顾了了嗔道。

楚千觞失笑,点头道:“不急,时间来得及。”

待到两人收拾好,雇了一辆马车,朝月老庙驶去。

车夫听说二人要去月老庙求姻缘,便大肆向他们介绍南诏风俗,又道:“光去月老庙求姻缘还不够,最好有祭司和圣女的祝福!”

顾了了听了,来了兴趣,问道:“原来还要祭司和圣女的祝福啊。”车夫笑道:“那是自然,这里不比中原,祭祀和圣女统领咱们南诏。”

顾了了点点头,“那祭司和圣女,谁更厉害啊?”“这个……”车夫一时回答不上来,在他的认知中,好似没有人会将这两人比较。

“那如果祭司和圣女要你们做截然相反的两件事,你们会听谁的?”顾了了打了个形象的比喻。车夫想了想,道:“应该会遵循祭司大人的意思。”

顾了了哦了一声,祭司手中权力更大吗?

“可是因为这一任圣女并非真正神明所选?”楚千觞忽而插嘴问道。车夫回答:“这位公子是中原来的吧,对我们南诏好生了解啊。不错,现在的圣女并非神明所选,远远比不上原来的那一位,所以大家都不是真正打心底听从她。”

“既然不是神明所选,为何要让她做圣女呢?”顾了了不解道。

“只有当上一任圣女去世,神明才会选择新的圣女。”车夫说道。

顾了了沉默。这岂不是意味着要付出一辈子的自由?难怪教主要选择放弃圣女。哪怕获得再多的尊重,没有自由与爱,便如同失去灵魂的躯壳,连触摸幸福的资格都没有。

伴随车轮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顾了了不知不觉间睡着,脑袋靠在楚千觞肩膀上。楚千觞轻轻一笑,将她纳入怀中,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车帘被风卷起,外边的景色映入眼中,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无论走到哪儿都让人心旷神怡。

许久之后,顾了了朦朦胧胧听到楚千觞在她耳畔说道:“了了,月老庙到了。”顾了了抬起迷蒙的双眼,似醒非醒。直到楚千觞宠溺地为她擦了擦嘴角,顾了了被他这一动作惊呆,随即意识到,她流口水了!

抱头低呼一声完蛋了,顾了了沉痛不已,她良好的形象啊,就这么毁于一旦。

楚千觞见顾了了一副纠结的表情,心底一片清明,笑道:“你睡在我身边那么久,什么样子没见过。”顾了了欲哭无泪。小时候自然不会在意那么多,可现在不同。

见她那副小女儿的娇态,楚千觞心底很是喜欢,不过此刻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做。楚千觞拍了拍顾了了肩膀,道:“月老庙到了,快下车吧。”

顾了了脸颊羞红,头也不回便跳下车,楚千觞紧跟其后。

月老庙中,往来上香之人络绎不绝。顾了了和楚千觞虽起了个大早,但抵达时则已快到午时。见庙中朝拜之人甚多,顾了了笑道:“看来这座月老庙的确很灵,这么多人都来求姻缘。”

楚千觞微微一笑,牵着顾了了的手,朝里缓缓走去。

月老像前,二人跪下,双手相合,许下心愿。顾了了左眼微微眯起,偷看一旁的楚千觞。师父他似乎是真心许愿呢。

从未见他如此这般,好似认定什么,不再悔改。顾了了仰头,又看了看那月老像,老者慈眉善目,身后跟着一婀娜少女,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红娘?

见楚千觞起身,顾了了也跟着站起。

“了了,许愿了吗?”楚千觞问道。顾了了笑着点头,愿望嘛,无非是希望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至于来生来世,她不是贪心之人,亦不会去求。这一生都未过去,那虚无缥缈的来生,她又怎会去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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