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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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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别下山,回到学馆,周理好生喜欢,就叫弟兄几个演习兵法,老先生把一天里的时间分成三份,一早读的是四书五经,中午读的是兵法,下午是结合《资治通鉴》和《孙子兵法》等展开军事和治国方面的讨论课。

到了晚上,兄弟四人还要进行武术的练习。

他兄弟四人每日在空场上,开弓舞剑,舞刀抡刀,好不热闹。

一天,周理问汤臣道,“你要学什么家伙?”

汤臣说,“我和大哥康平一样,我也喜欢学长枪!”周先生说,“那就传你个枪法”

他又去问张显,张显说。“我觉得长枪虽然好,但是假若一枪刺过去没有刺到怎么办?要是有一个带回钩的长枪就好了,也和大哥一起学枪法!”

周理呵呵一笑,“原是有这个家伙的,叫做钩连枪,我就画上图样与你,叫你父亲去照样打成来就可以了,因此就教你个连钩枪法吧!”

王亨道,“弟子想来,妙不过是大到,一刀可以砍死两三个,如果好了,可以砍死五六个,如果从早到晚一直砍下去,那不是可以砍死成千上万个洋鬼子吗?”

周理望着他,徐徐说道,“你既爱使大刀,那就教你一套最阴狠无比的刀法!”

王亨拍手笑道,“极妙极妙!”

周理本就本事高强,又加上年迈,恨不得把平生本领全都交给弟子们,尤其是螟蛉之子康平,更是尽心传授。再加上康平天资聪颖,很快就成为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武艺和才学都在三位兄弟之上。

一日王亨找到师父说,“先生,弟子思量,如今都是洋枪洋炮,我们这舞刀弄剑的花拳绣腿,还能派上用场吗?“

周理到,“你说的不假,战场上你死我活,强者为王,可是,洋枪洋炮再坚硬,可也又用完的时刻,在面对面肉搏的时刻,比的又是什么呢?”

王亨道,“徒儿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师父你看到了,刀枪使用得再好,体格再怎么强健,还不是和义和团那些人的命运一样,都被洋人收拾了?”

“哦?那徒儿说说你的想法吧就!”

王亨低头想了想,站起身,满脸豪情壮志,高声道,“徒弟想的是,要从军,去战场适应炮火连天的生活,强过在这里纸上谈兵!”

周理知道这王亨是个一勇之夫,他这样的人适合厚积薄发,一鸣惊人,因为他心性脆弱又目光短浅。一旦遇到了挫折和失败,就有可能一蹶不振,如同鸟儿,在翅膀不够强壮之前,还是要晚点飞翔。一旦飞起,就不能指望他步步为营,越挫越勇。王亨这样的人只可当士兵,不可当将相,

于是周老先生说道,“你有这般的壮志,是好事,眼下科举考试就要开始,我建议你去应试,先出趟远门,看看天下大势。"

一日,三个员外同先生在庄前闲步,只见村中一个里长,走上前来施礼道,”三位员外同周老先生在此,小人正来有句话禀上,昨日县中下了牌子,要举行一个小考,小人已经将四位公子的开送县中去了。特来告知,本月十五日要进城,员外们须早些打点。”

王明道,“你这人好没有道理,要开名字也要来事先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好商议商议,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儿子去得去不得?就是你的儿子也要想想看,怎么就将我们儿子开送进县里?哪有此理!”

周理道,“罢了!就不要埋怨他了,他也是一片好意,令郎年纪虽轻,武艺可是去得了。”又对里长说,“得罪你了,另选日子,有情后补!”

里长也觉得没趣,便道,“好说!小人有事,要往前村去,告别了!”周理便对三位员外说,“各位贤弟,且请回家整备公子们的考试吧!”众员外告别,各自回家。

周理走进书房来,对张显,汤臣,王亨说道,“十五日要进城考试,你们回去,叫父亲置备衣帽盘缠马匹之类,好去应考。”三人答应一声,各自回家。

周理又叫康平也回去与家中商议应考,打点各样物品进县应试。康平禀道,“孩儿有一事,难以应付,且待下科去吧!!”

周理诧异道,“你有何事?为何推拖不去?”

康平支支吾吾,没有一句完整的话说。周理说,“你与爹爹还这么吞吞吐吐,把我当成了外人是吗?”

康平说道,“师父,你看,我那三位兄弟,都是出身豪富之家,俱是仔细备好车马用度,你看我,浑身褴褴褛褛,父亲许久也不来看我,对我这个儿子也不闻不问,大有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想法,爷爷奶奶又离世,母亲还是后母,谁能给我置办这些东西,所以我说,还是下一次科举考试的时候去考吧!"

周老先生说,”这话说得也是!你跟我来!”

康平跟着老先生来到卧房中,周理打开箱子,取出一件半新半旧的素白袍,一匹枣红杭绸,还有十锭银子。康平吃了一惊,叫声,“爹爹这是何为?”

周老先生道,“我的儿,你拿去裁缝埔里,依照你的身量,改一件短衫,再做一套新的夹棉袍子,北方寒冷,望你做好充分准备,”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望我儿展现十八般技艺,一举赢得功名,在家可以光宗耀祖,在国可以利器栋梁,看看当下之中国,积贫积弱,处处受气,爹爹心中抑郁愤懑,怎奈年事已高,为国家能做的,唯有发现你这样的人才而已。”

次日,先生独坐书房观看文字,听得脚步声响,抬头看去,见汤臣进来,“先生拜揖,家父请先生看看,可是这番装束么?”

周理见那汤臣,头上戴一顶素白包巾,顶上还绣着一朵大红牡丹花,身上穿一件素白战袍,脖子里系着大红压绒坎肩,腰间系着铜丝编的宽幅护软袋,脚蹬乌油粉底靴。

周理道,“就是这样的装束可以了!”汤臣道,“家父请先生明天到舍下用餐,好一同进城”先生道,“这倒不必,总归一起到校场聚齐便了。”

汤臣才去,又见张显进来,戴着一顶绿缎子包巾,也绣着一朵牡丹花,穿一件绿色绣花战袍,也是红坎肩,红袖扎,软金带的勒腰,脚穿一双银底绿锻靴子,向周理作了一个揖,道,“先生看看学生,可像武中朋友吗?”周理道,“好!你回去致意令尊,明日不必等我,可在校场中会齐!”

张显答应了回去,劈脚跟王亨跟着进来,叫道,“先生,请看看学生穿搭如何?但见他身穿大红袍,头戴大红包巾,绣上一朵粉白团花,大红坎肩,大红勒袖,赤金软带勒腰,脚下穿着金黄锻靴子,配上一张红脸,浑身上下,火炭一般。周理道,”妙啊!你明日同爹爹先进城去,不必等我,我在你康平大哥家里吃饭,同他一起到校场中间会齐了。”

方才打发走王亨出去,康平又进来,说,“爹爹,孩儿就是这样吧?”周理道,“我儿眼下先将就些,你兄弟们都已约定明日在校场中会齐,我明日要在你家里吃饭,同你一起起身。”

康平道,“可就怕孩儿家里没有好饭菜款待."周理道,”随便就行了!“康平应诺,然后回家去说给继母孙小彤知道。

到次日清晨,周理真的早早赶来,同康平一家吃了饭,恰逢李顺出门做生意还而没有回来,在陪的只有孙老汉何孙永炎,后母孙小彤也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客套话,周理也没有多做应承。一顿饭在寂静中很快结束。

起身出门,周理自己骑了一匹马跟在康平的后面,康平自己也骑了一匹马,一路走来,太阳还没升到三杆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校场,那里早已人山人海,各样赶集的做买卖的,还有临时搭起的茶棚酒肆,好不热闹。

周理和康平挑拣了一个洁净的茶棚,将马栓好,走进棚来,父子两个占一副座位吃茶。

那三个员外是城里都有亲戚的,亲友们各自抬着食物送到校场中来,挑拣了一个大酒棚里坐定。也是一早就来到校场等候先生,并叫壮丁四下里寻找那周老先生和康平兄长,壮丁认得周理的马,找到之后望里一望,果然是那两位。于是回去报告三位员外,员外们忙叫孩儿们同了壮丁来到茶棚内。见了先生道,“家父都在对面的酒棚之内,请先生和李大哥到对面用酒饭。”

周理道,“你们多去致意令尊,这里不是吃酒的所在,你们自去料理。”

三位公子哥有些不甘,说道,“师父,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坐呢?待会儿如果点名了怎么办?”

周理道,”如果点名了,你们三个就上前应答,告诉县主,说你们的大哥随后就到!”

三人问,“为什么不让哥哥和我们一起上前?”

周理道,“你们的哥哥弓箭方面的功夫要硬些,如果和你们一起上前点名的话,到时候比赛分到一个组就成了对手,这样就显不出你们的本事,也让你等同门兄弟间刀兵相见,总归不好。”

“哦,弟子明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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