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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五 我问大梦谁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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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之势,分合自在天道,而天道造人,人造势,大势之下必出英雄。

昏暗的地下囚牢,浑然不见任何因受囚而沮丧、反倒脸上平添了几分怡然的罗文靖是悠悠然,喝着小酒,面对扎西强木,他笑了:“扎西,你以身涉险,救我就只是为了踏足这片江湖?你,想我带你去锦官城?”

扎西强木恬淡的脸上崭露一抹笑,说道:“小时候,姥姥带我上了一趟青城山,在绝顶老君阁里,青城派当代掌教真人给我算了一卦,说我做官不掌权,行商不能富,但命理五行俱全,金木水火土是一样不缺,每十二年都会遇到一个贵人。”

“十二岁那年,雍仲笨教开教佛陀、辛饶弥沃的佛骨舍利被一个外地人带上四姑娘山,引国土内众多佛教徒前来朝圣,就在那次朝圣中,遇到了贵人。”

年关封山,满眼惊鸿,皑皑雪暴卷落四姑娘山山脚,再也辨不出雪线,只可见无垠之苍茫。

一位不符传统苦行僧之体羸的藏传僧侣负手立于青蓑茅舍前,鹅绒大雪缜密于天上地下,却在他方圆三尺之外受到阻隔,不得近身分毫。

如此负数气温当中,裹于厚重棉袍中的十二岁少年跪在雪地中,冻得直哆嗦,长发和狐裘帽遮盖了被冻得干裂紫红的脸,那双杵在雪地中的手早已僵硬,许是稍用钝器碰撞,就会碎成冰块。

饶是如此天寒地冻,四姑娘山上的氛围依然是一片热火朝天。

数万颗炽热佛心汇聚一堂的大时节,区区风雪,奈何?

在少年身前,那负手立于茅舍之前、面对少年却又放眼天下的苦行僧亦是如此,魁梧身躯仅被一件单薄的紫袈裟裹住,半臂露天,肌肉虬结,矫健无比,他的佛心,照亮了三尺方圆内的所有。

风寒之流根本不得近身。

“师父是大智慧者,一生只为能在佛教界的诸多大典中添上几百文字,几篇文章,他这一生始终在寻找真理,是那种书本和事故中不曾有过的真理。”

“我问师傅,能救人吗?师傅摇头,我说那要这真理有何用,师傅只说,不救人,只救世。师傅已经没有再以人类身份作为做事的出发点了,这才是真正的济世为怀。”

“他为了自己的真理不断的执着着,就像当年,李耳写五千字道德经,道家浑然天成、王守仁龙场悟道,创立心学、孔丘周游列国以致桃李满天下,儒学得成,这种只为寻求真理升华世人的执着,只有大智慧的圣人才有。”

“不过,师父所执着的真理,其轮廓太模糊,可能还处于完善当中,所以,我还不能说出它的褒贬。”

扎西强木回忆那年在四姑娘山下的机遇,对罗文靖说道:“村子里的人都说我是疯子,我不争辩,因为我知道,他们没有见过真正的世面,寻常武人善使刀枪棍棒,以为那就是人体的极限,其实不然,气功一说,如果没有我师父的存在,我也不会相信。”

“踏雪不留痕,片雪不加身,来若一絮飘渺,去如一闪惊鸿,气功和轻功这两样东西,向来是武侠小说当中脍炙人口的点缀,其实你可能并不知道,浩瀚中华五千年,孕育出的文化底蕴,是超乎人们想象的。”

“人们总会把自己没见的过的东西当作是玄乎的,不是你没见过就不存在,而是它有不显山露水的意义,否则怎么叫真人不露相。这位贵人虽然没有传授我高深武学,却给我树立起了超然于常人的世界观,你知道的,每个男人的内心深处都藏着一个梦想,其实并不是什么工程师、警察亦或者是律师,而是铁剑清酒,乱世佳人,天涯海角,快意江湖。”

罗文靖安静的看着扎西强木,哈哈大笑,道:“我第一次听人把这么搞笑的话题说得这么正经的,唉,要是我没见过那些人,肯定也会和你们村的人对你是一个看法,扎西疯子啊扎西疯子,谁在二十四岁这个年纪了、还想淌江湖这滩浑水啊,你是独一份啊,你我这年岁就该找份市井工作攒钱结婚呐,不是吗?”

扎西强木微笑着说道:“毕达哥拉斯刚提出地球是圆的的时候,所有人也都当他是疯子。”

罗文靖愣了愣,啧啧道:“扎西强木,如此广记多闻、审时度势,瞧你这张嘴,莫非是鬼谷门生?”

扎西强木恭谦道:“略懂一二,不敢高攀圣人门生。”

“求功名?那为什么不好好读书,考个公务员多好,我觉得吧,以你的口舌功底和头脑,在官场里不说平步青云,但联络人脉助你拾阶而上绝对不是问题,怎么就听取了那老道士的玄学谬论,说你不能为官,你就真的不用功读书了,那说你这一辈子不能婚娶,你就打算老死还是个处子身?”罗文靖戏谑道。

“进不了官场,自古多少自负有聪明头脑的人为博取功名、从而苦度十年寒窗,其中光是考试就让许多自以为是的人清楚了自己与世界的差距,余下那么些伶仃人数,就算有幸进入官场,最后结局不是碌碌无为,就是做了他人官场天梯上的白骨小阶。

官场,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呆的地方,我有自知之明,就算进去了,也是给人牵着鼻子走。所以,无我可作为的官场,不努力也罢!”

“那为何不跟着大斗牛混江湖?以你的资质,做他的傍身智囊为他出谋划策,吃穿问题肯定能够解决,在此之上,保不齐能在镇上买套房子,一辆中偏低端的轿车也是不在话下,得此两样,不愁女人啊。怎的就偏看上我,认定我就是你二十四岁要遇到的贵人?你觉得我能给你什么好的差事?还是说,你觉得在武侯祠卖蜡烛就是完美人生了?”

扎西强木正色道:“罗文靖,你不用探我虚实了,我犯不着在你这么聪明的人面前说假话来自讨无趣,大斗牛的圈子有多大?出了这道丰村他算个什么?我二十四岁时应该遇到的贵人,是文殊院的左护法头陀,你虽是贵人,却贵不及那位罗汉开眼观世音的大和尚。”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罗文靖也该保持沉默了,聪明人谈问题话少思量多,只言片语,言简意赅才是关键,扎西强木所说的那位文殊院左护法,罗文靖当然是再熟悉不过,关于这位大和尚的历史见闻,大多来自于风云骤起又瞬息平复的八十年代初期。

在那场拂遍万里神州的春风中,锦官城这块膨胀又实在的面包迎来了无数外来者的开拓脚步,然而,向这些外来者抛出橄榄枝的,除了官家‘浩然正气’对新兴建设的大力支持以外,更多的一票,在当地土生土长的百姓们手里攥着。

那时的老百姓不似现在这些见钱眼开、忘却祖先的人,为一家几代人遮风挡雨的老家就要被拆,面对开发商如狼似虎饥肠辘辘的威胁,只能不失传统本分的死守。

那时照相已是风靡全球的潮流,年轻人穿喇叭裤抱收音机,脖子上挂着傻瓜相机,多数照的是儿女在院落里游戏、或老人迈不出门槛的身影,面对照相,孩子们反倒显得像大人,而那些老人,就更像是害羞的孩子。

这一张张彩色模糊的相片就被压在书桌玻璃下,和邮票及几张假钱混在一起。

很多人都不愿意走出方圆去看外面的世界,因为早已习惯了。

所以在面对强压时,哪怕是孤注一掷的拿命一搏,到后来还是逃脱不了接受改变和习惯改变的下场,这就是百姓的本质。

那就拆吧。

只是照片里的老房子没有了,就连回忆也四分五裂难以拼凑,那时,这种感觉在许多人心里烙下了一辈子也吐不完的怨言。

搬进新家,缺少了相熟几十年的世交老邻,每每看到楼道里上下擦肩的陌生人,才发现那些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要互相借的人情味,已经没有了。

在接连几个区域被拆迁以后,轮到最后一个区域时,因听闻之前区域受拆当事人口述情感,就有一批百姓不愿意受拆,并开始游行示威。

在这里,情怀只属于有钱人,要拿这种东西出来卖弄,自然无果,不仅如此,开发商因为资金短缺等多种因素,开始对赔偿进行了克扣,事态逐渐向强拆开始步步逼近。

那是一个仲夏飘雨的傍晚,一支开发商聘请来的百人混混队伍在该区域集结,他们的任务是分散成数波,进入该区域的东南西北四街,然后用棍棒挨家挨户的拜访。

那晚,一个着枯黄色僧衣的男人就站在十字路口中间,雨点如烟,城市一片漆黑,只有一盏由电线拉扯、才不至于倒下的电灯倾斜在十字路口边上,那僧衣男人久伫如金刚泥塑,面对如潮水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的百名混混,他站如金钟,天上烟雨骤转为倾盆大豆,暴雨哗哗啦啦,密集程度遮住了所有从老宅里投出来的视线。

有人在那晚听到从十字路口传来巨响,仿似天夔的雷蹄从九天之上践踏而下,也不知是离此处不远的文殊院正在撞钟鸣时,还是那天上的落雷炸下了凡间。

到了凌晨两点过,本来嘈杂一片的十字路口安静下来,暴雨停顿,有人跑出房子来到街上,看到那一百多人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呻吟。

而远在北街的尽头,一袭枯黄僧衣踏入风中,只留下一道背影,大步流星间,向文殊院方向迈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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