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坦诚相见
她有意自爆门户。第一，因为在这京都之中，没人会认识她，第二，这个男人没有威胁到她，虽然很危险，但目前不是她的敌人。
也许，是看到了她的医箱才跟过来的，也不一定。
言雨瞳如此一说，夜卿凉也来了兴致，说不上哪里特别，总之，很有意思。手指轻轻磨着轮椅的扶手，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是来缉拿犯人的，夜卿凉。”
在这京都之中，姓夜的只有皇家一家，看来这位夜卿凉公子，是跟皇家一脉了，惹不起的人，就不惹了吧！
想着，言雨瞳福了福身子，“我先走，不打扰公子破案。”
说完，言雨瞳就要走，心下疑惑，这个皇氏一脉之人，怎么会在大晚上查案，未免太敬业了。
就听到夜卿凉冰冷的声音响起，“姑娘不妨等等，因为这件案子，姑娘怕脱不了关系。”
言雨瞳觉得好笑，自己有没有犯案，他不是最清楚吗？一路跟来，她的一举一动，他最清楚。
言雨瞳不想理会他，就要离开，夜卿凉低沉暗哑的嗓音再次响起，“站住。”
就在他叫这么一嗓子的时候，言雨瞳还真停了下来，有些震惊，却不是因为夜卿凉这么喊了，而是她的面前，躺着一具尸体，赫然就是那个张家疯子。
言雨瞳回头，看向夜卿凉，夜卿凉推着轮椅靠近她，“我就是为这件事情而来的。”
言雨瞳并未理他，而是蹲了下来，把手中烛火递给夜卿凉，“拿着，此人一身伤，本姑娘得好好查清楚，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夜卿凉本以为她会害怕，惊恐，最不济，也是反驳一句：人不是我杀得。
然而，当他接过烛火后，就看到言雨瞳从怀里摸出一个布袋，裹得非常严实，应该是随身带的，看起来还挺宝贝。
等到言雨瞳把布袋打开，夜卿凉彻底傻眼，之间这布袋之中，满是大大小小的道具，各个造型奇特，但看起来很好用。
久经沙场的他，一看便觉得，是很完美的暗器，最大不过手掌长，一指宽，刀头尖锐锋利，成斜坡形，却圆润，线条流畅，没有试过，但一看便知，定是削铁如泥。
而最巧妙的，就是它刀刃和刀柄竟然是可以分离的，这样就可以随时保持刀刃的锋利度了。
就在夜卿凉想这些的时候，言雨瞳已经打开了疯子的胸腔，由于他死的时间并不长，胸腔被剖开，不知道血液四溅，但也鲜血淋漓。
夜卿凉只觉得刺目，幸好有看到言雨瞳有带手套，否则他会更加难受。
但到底，还是视觉一时接受不了，却不愿意错过分毫，一边在难受与好奇的挣扎下，目不转睛的看着。“你这是对死者的亵渎。”
夜卿凉虽然如此说着，却并未想过阻止言雨瞳的动作，虽然此刻她双手鲜血淋漓，但动作之间，却又一直难以言明的美感。
言雨瞳很显然不赞同他的观点，一边用手掌大小的锯子一根一根锯掉疯子的肋骨，一边真诚的说道：“难道查明死者的死因，不是对死者的尊重吗？死者不会说话，而他想要说的话，都在这具肉体里了，我需要弄明白，他们到底想要告诉世人什么？”
夜卿凉到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鬼王的弟子，果然非常人可比。
便没有接言雨瞳的话，言雨瞳也没有再说过多的话，终于取掉最后一根肋骨，压低烛光，仔细看了看胸腔里的心胞和肺脏。
有些费解的说：“心胞完全没有破损，肿大，缩小的病态痕迹。肺部看起来红润健康，那为什么今天叫他之时，会觉得他呼吸音粗重呢？难道不是心脏和肺部的问题？”
言雨瞳似在自言自语，但说的话，夜卿凉却不太听的懂，就没有插话。
言雨瞳又打开了他的腹部，看到肠胃时，一阵感慨，“他该不会是饿死的吧！怎么肠胃这么的空，就连直肠之中都没有粪便残渣，他到底多少天没有吃饭，才能把肠胃排的这么干净？”
言雨瞳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
看着言雨瞳陷入沉思之中，夜卿凉不禁打算了她的思绪，看着尸体边上肠肠兜兜的被堆了一小堆，说不出的刺眼骇人。
“所以，你把死人折腾成这样，他就告诉你，他是饿死的？”虽是疑问，却不眠有些讽刺。
言雨瞳摇头，却很认真的回答道：“如果他真的长期食不果腹，那么肠胃肯定会出现问题，胃酸会腐蚀他的胃壁，各种消化酶也会伤害他的肠壁，可是他的胃肠却很健康。”
言雨瞳说着，又拎起胃肠仔细查看了一翻，“而且也没有缩很小，差不多正常男子的正常大小。这就说明，他并没有长期挨饿。可肠胃空空，粪便都没有，这就很难解释了。”
言雨瞳说完，开始把他的脏器都归类好，重新放回腹中，还有胸腔部分，都摆放好，还刻意把肋骨一根一根都绑在了原来该有的位置上。
做好一切，便穿针引线，一针一线，又把尸体给缝合起来，对夜卿凉来说，这具尸体，在言雨瞳的手中，就跟布娃娃似得，看的他简直——太“刺激”了。
除了这一形容词，他想不出来更确切的形容词了。要不是在战场上见过太多身首异处的死人，见过太多惨不忍睹的残肢，只怕今晚，会被吓疯掉。
终于做好了一切的言雨瞳，准备收拾她自己的东西，拿出白手帕来，准备擦赶紧刀子，还自言自语道：“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呢？”
今天疯子掐住她的时候，气息就不太对，虽然他用尽了全力，却没有掐死她的可能，这就说明他手下留情了。
可是他只有喘息，还有咿呀的声音，仿佛村中妇人也说过，他疯了之后，就只会大喊大叫，再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
想到这里，言雨瞳直接掰开了他的嘴，“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果然如此。”
言雨瞳的反应，让夜卿凉一惊，问道：“发现什么了？”
言雨瞳摇头，“不算什么线索，但他曾被人扼住咽喉，损坏了喉返神经，导致他不能言语，此人必有高深内力，还颇懂医术和人体构造。”
夜卿凉听不懂什么是喉返神经？但是大意他却明白，疯子曾被人损坏了嗓子，而且这个人还是武功高强，懂医术的人。
打开了疯子的嘴，言雨瞳看向他的脑子，人觉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死去，所以，脑子她也得查看一翻。
言雨瞳想到这里，便抬头对夜卿凉说道：“你，转到他的头部来，我要切开他的脑子看看。”
夜卿凉一惊，但今天晚上，已经有太多让他惊讶的事情了，也就觉得没什么？但冷声说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言雨瞳才不给他废话时间，遇到这种事情，就算是天王老子开，她也无心顾及。
就拉住他的轮椅轮子，到了疯子头部，把烛火调到她想要的位置，再次打开了疯子的头部。
看着沿着动脉在动的不明生物，应该类似蚯蚓一般的生物，言雨瞳语气之中，难得喜意，“就是它了，这就是死因。”
说着，言雨瞳急声说道：“帮忙从我怀中摸出布袋。”
夜卿凉诧异的看向这个小女子，男女授受不亲，何况还是在怀中抹。
就严词厉色的拒绝了，“我是正人君子，这等事，我做不出来。”
真是墨迹，言雨瞳真的要怒了，这样多耽误一秒，它都有可能顺着血管离开大脑，身体刚缝合上，总不能重新打开找这个家伙吧！
心急的言雨瞳，厉声回了回去，“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会不会干脆利落一点，占便宜的是你，又不是我，别墨迹，马上就要跑了，不想浪费时间，看我把尸体再切开一次，就麻利点。”
夜卿凉想到她把尸体再切开的样子，还是妥协了，一手举着烛火，一手伸进言雨瞳挺向他的怀里，摸出了一个灰色的布袋子。
只听黑夜之中，传来一声嗤笑，不过某人只是干咳一声，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冬日，连只鸣叫的蛐蛐都没有。
言雨瞳接过布袋，对准了那根动脉，状似轻松的对夜卿凉说：“出来还带挺多人的。”
夜卿凉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手部动作，能够看出她很紧张，说话只是为了平复紧张心情，调笑说道：“就我这样不能自理的，出门不带两个人，家人都不放心。”
这时，言雨瞳割破动脉，下手稳准狠，一下就捏住了那个生物的头，给从血管里拉了出来，却足足有半米长，小拇指那么粗。
言雨瞳仔细打量一翻，这才说道：“原来是只蛔虫，就说他的肠胃之中，怎么一点粪便都没有。”
说着，还闻了这蛔虫一下，眼看着这地上，死者的脑浆流了一地，而言雨瞳的手中，还拎着一直蚯蚓似得蛔虫。（未完待续）